【盾冬】宝贝（17）
预警:生子（非双性非abo）
巴基因为和史蒂夫的一些分歧，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，结果离家的过程中再次失忆。
失忆的巴基根本不知道，自己肚子里还揣着爱人的崽崽。
音乐停了，灯光亮了，一群人围着满身呕吐物的山姆开大会。
“解释。”史蒂夫冷冷地盯着山姆，两个字一出口瞬间冻结成冰向山姆头上砸去，他将冬兵半搂在怀里扣着，拿袖子给他擦嘴，一副不管得到什么答案都注定无法令他满意的架势。
众人谴责的目光仿佛针一样扎在山姆身上，他百口莫辩:“我...我解释不过来。”
腮帮子确确实实是被嘬了一口没错，冬兵嘬得又急又猛，两颗门牙磕在脸上，瞬间磕红了一大块，山姆捂着自己黑红黑红的脸颊无语凝噎。
史蒂夫仿佛人格分裂一般，一边动作轻柔地给冬兵拍背顺气，一边面目狰狞地怒吼:“你还脸红！你居然还脸红！你要不要点脸了山姆！趁着巴基失忆了你就欺负他占他便宜！”
众人炽热的目光又转而投向冬兵，乱糟糟的棕色长发，毛茸茸的下巴颌，壮硕的身躯，还有寒光闪闪的金属臂。
……这便宜着实不太好占。
于是质疑的目光又再次投向山姆。
山姆接收到众人“你脑子究竟有什么毛病”的信号，崩溃大喊:“是他亲的我！”
空气骤然凝结，托尼捂着彼得的耳朵把他往外拖:“好了接下来的对话不是你该听的了，我送你回家，走吧小朋友。”
“乱说！”史蒂夫气得发抖，可惜骂不出什么有震撼力的话来，手上还要顾着给冬兵喂水漱口。
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冬兵蔫蔫地靠在史蒂夫身上，终于开了口:“是我亲的他。”
山姆挺直了腰板，史蒂夫瞪大了眼睛，洛基领先众人发出一声惊叹。
这一声倒是提醒了冬兵，他没想到史蒂夫反应会这么大，虽然不懂为什么，可仍是下意识感觉不好，连忙一指洛基道:“洛基让我亲的。”
史蒂夫、山姆还有索尔异口同声地吼道:“洛基！”
这下洛基也没办法置身事外看热闹了，再深究下去索尔指不定又得叨叨他好几天，于是他赶忙转移史蒂夫的注意力，理直气壮地反怪回去:“巴基吐了，你不好好照顾他居然还有空折腾这些！”
这一招意料之中的管用，史蒂夫火气瞬间就收了，他满脸的愧疚与自责，扛起冬兵撂下一句“明天再跟你们算账”就跑。
洛基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明天了，手一比就想画圈跑路，圈没画完就被索尔眼疾手快地给拦住了。
这么多年来，弟弟每次一犯错就喜欢装死跑路，回想起前几次糟糕的情况，索尔不禁头大道:“洛基，你到底干了什么！”
感叹句，不是问句。
冬兵房间。
开灯，关门，猫崽扒着史蒂夫的裤腿迎着他把冬兵抗进房里。
“我去给你放水，你先刷个牙，吐了那么多一定难受了。”史蒂夫和冬兵独处时只字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，只是忙着照顾他。
冬兵拉住史蒂夫的袖子，袖口上沾着刚刚给他擦嘴弄上去的垢物，他垂着头盯着那片深色的污渍不说话，史蒂夫以为他又不舒服了，安抚地顺着他后脑勺的头发跟他说话:“没事的巴基，洗个澡睡一觉就好了，我等下再给你泡杯热牛奶。”
冬兵靠坐在床头仰脸看他，满是胡茬的下巴在橙黄的灯光下柔化出一个温暖的弧度，他眉头微微地蹙起，鼻尖皱起一小道纹路，语气低落道:“史蒂夫，我是不是惹麻烦了。”
史蒂夫打开暖气，然后动作轻柔地剥掉冬兵的外套，在他脑袋后垫了个枕头，亲昵地捏捏他的鼻子道:“没有，巴基，你没有惹麻烦。”他像是想到了什么，轻笑了一声又说:“要是洛基能有你这个觉悟，索尔也不至于每天发愁了。”
冬兵抓起猫崽搂在怀里揪它耳朵，惴惴道:“其实不能怪洛基，他是想帮我。”
史蒂夫知道巴基和洛基两人之间有些小秘密，不过巴基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去寻根探底地追问，只是不放心地提醒道:“宝贝，洛基的话你不能全信的。”
“什么？”冬兵眨眨眼，怔愣地问，猫崽被他揪得吃痛地跑下了床。
“我的意思是，不管洛基说什么，你都不能完全相信他，也许他是好心帮你，可有时候他的方式实在是...”史蒂夫皱着眉头，刚刚强迫自己忘记的事情再次涌上心头，他怒火中烧又酸了吧唧地问:“他为什么要让你去亲山姆？你是小朋友吗？他让你亲你就亲？”
冬兵仍然呆呆地看着史蒂夫，过了半晌，他低下头勾着自己的手指低声说:“我想试试我是不是喜欢山姆。”
自从爱人失忆之后，藏了许久都不敢对他说的词，现在却被他用在其他人身上，即使那个人是他们共同的好朋友山姆也足够让史蒂夫火大了，他胸口闷闷的，眼睛发涩，那种感觉像是愤怒又像是嫉妒，这其中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。
他想起那个叫作多洛雷斯的红发少女，她有一只巴基花了三美元替她赢的玩具小熊，而他没有。
那一瞬间，他又想起了很多或漂亮或可爱的姑娘们，她们牵过巴基的手，亲过巴基的脸颊，和巴基跳过舞上过街。
七十年的时间跨度，物是人非的巨大冲击，他和巴基就像是蚁巢倾覆之下，于滔滔洪水之中相互紧拥的两只蚂蚁。
他拉着巴基逃上了那片树叶，却忘了去询问巴基是否愿意。
年少时暗自开花默默凋零的爱情在重逢之后火热地燃烧起来，烧掉了叶，也烧掉了根，只期许那一点点火光和温暖。
然而到底是他昏了头脑，即使巴基喜欢男人，他也并不是那个最佳人选。
论幽默风趣，山姆当然比他突出，巴基曾经也是那样开朗的性格，他自然会更加喜欢和山姆相处。
论物质条件，金钱财富，自己也是一穷二白，不知道巴基失忆之后还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回他们那个小小的公寓。
论身材相貌，索尔比自己要耀眼得多。
巴基怎么会喜欢自己？
“巴基。”史蒂夫叫他。
冬兵敏感地觉察出史蒂夫声音里的异常，担心自己惹了祸的他只敢悄悄地抬眼去望。
高大的男人逆着光站在床前，那头金灿灿的头发边缘缀着淡淡的模糊的光晕，冬兵眯起眼，望向男人那双不似往常那般蔚蓝的眼睛，在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洋里，他望见了自己的倒影。
倒影倏地近了，冬兵下意识地闭上了眼，炽热的鼻息扑在他的鼻尖，呼吸交错之间，湿热而柔软的触感贴在了他的唇上，重重地磨，痴痴地吻。
吮着彼此的唇舌，交换着彼此的唾液，口舌湿了，喉咙却越吻越干。
吻得亮晶晶的嘴唇啵地一声分离，像打开了一瓶香槟，欢庆天大的喜悦。
拇指擦过冬兵红肿的嘴角，史蒂夫贴着他熟透了的耳垂，低声说教:“巴基，要试试喜不喜欢，得这样亲，洛基没教到你对不对？”
他扣着冬兵的手腕，轻轻地摩挲，两人的眼神缠住了，危险的，迷茫的。
指尖下的血管慌乱地跳着，两下，四下，七八九十下。
“告诉我，你觉得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，巴基，告诉我。”
扣着的手被一把抽回，冬兵藏着那只手像是藏着一个令人欢喜又令人忧愁的秘密，他推开史蒂夫跳下了床，躲进厕所扔下一句“我没刷牙”。
于是史蒂夫知道了，他们谁也不是蚂蚁。
明明是滔滔的爱意载着那片跃入水面的叶子，自由地翻过山岭，流向广阔大地。
过了一会儿，冬兵毛茸茸的脑袋探了出来，含着牙刷，嘴周那一圈胡子上全是白色的沫沫，他口齿不清地问:“史蒂夫，你管佩吉叫什么？”
史蒂夫摸不着头脑:“就叫她佩吉，怎么了？”
棕色的小脑袋又伸了回去，史蒂夫竖着耳朵等了会儿，没等到巴基下一句话，只等来一阵快乐的水声和浅浅的找不着调的哼唱。
猫崽叫了一声，跳上床，蹲坐在左侧的枕头上，史蒂夫戳了它一下，将它戳翻在被子上，然后轻轻道:“这是我的位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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